诗以传情,诗以言志,诗以抒怀。品读老朋友郭栋超的诗作《盛宴》,心中竟有久违了的欣喜。
诗人郭栋超把目光聚焦于农民工这个特殊群体,用“农民工,特殊的称呼,大写的人”作为其新诗《盛宴》的主题。用如椽之笔借助于离乡、谋生、闯关、风景、身份、庄园、异域和盛宴这九个既循序渐进,又环环相连的章节,勾勒出了属于当代农民工的精神史诗。
“西行的火车,爬过黄河/大雁塔,古城墙,晃动着/远了,远了/阳光,羌笛无音。”诗人在第一章用一组镜头记录了一群来自中原、来自颍河边的农民工舍子别母、背井离乡的画面。面对吐鲁番的热浪、黄土的瓦屋、圆顶的帐篷,他们热情地呼喊:“偌大的城呀,让我干活吧/俺是闲不住的人呀/一天不流汗,心慌,憋屈。”毫不矫作,毫不夸张,典型的、朴实的、原生态的语言被栋超原封不动地搬进了诗里。
在主人公的感情描写上不提思乡,也不说想家。那看似不经意、偶尔提起的萝卜菜、土豆香,奶奶的星月和家乡的柴垛,又哪一处不隐着情、藏着思呢?诗人以其深厚的遣词造句、谋局布篇之力,描绘了于无言时胜有声,于无思处断人肠的意境。
当今,很多描写弱势群体的诗歌都给人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感觉,而栋超的诗却没有。《盛宴》在触动我们灵魂深处的同时,更多的是给予我们孜孜前行的力量。当含辛茹苦干了一年的农民工暂时没要回工钱时,他们无奈但依然能实诚地说:“走吧……/除夕了,鞭炮炸响/节后又是一个花草繁盛的春日”,把中原人的豁达、乐观、顽强不屈、不折不挠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从第一章农民工的携梦出行到第九章老祖宗的喜丧盛宴,诗歌戛然而止,而诗终情不散,歌尽意更长。诗人说《盛宴》是一首诗,而我觉得它对农民工来说是一部史诗,对于我们来说更是一场精神盛宴。人生蓬勃向上、积极向前的主旋律,让我们找到了共鸣、认同和慰籍。一路高歌,向着属于自己的人生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