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全国各地开展了清理“三非”(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就业)外国人专项整治行动。这类运动的开展,标志着中国已经面临着来到中国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层次越来越参差不齐的这样一个全新的形势。
从一个角度看,中国成为很多老外首选的定居地点,确实反映了中国经济在近几十年,特别是最近几年的腾飞,反映了一个许多中国人尚未认识到,但外国人却十分清楚地认识到的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国已经成为全世界财富增长、财富聚集的最热地点。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大批外国人涌入中国却是给中国现行的外国人管理政策,乃至对待外国人的心态提出的一个不小的挑战。
从上小学起,老师就教导我们说“对待外宾要有礼貌”。这种谆谆教诲确实让来中国的外国人受到善待,也让中国人的形象得到了改善。如果接触过旅居中国的外国人,我们会发现,绝大多数人对中国人的热情赞不绝口。很多老外都表示“生活在中国非常安全而且舒服”。但在接触外宾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忽略一些问题,就是如果当有外国人伤害到我们时,我们应该如何捍卫自己的权利;如果有外国人违反了我们的法律法规,我们应该如何制止他们,甚至是将他们绳之以法。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一些利益受到损害的中国受害者不愿意到公安机关报案。因为他们觉得外国人在中国犯罪,报了案也无济于事,外国人会得到特殊对待。然而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因为根据法律规定,中国对于在境内犯罪的外国人具有属地管辖权。只有享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外国人的刑事责任不适用于我国刑法,需要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其余在中国境内触犯法规的外国人,都要受到我国治安管理条例或刑法的制约,可按照一般治安、刑事案件处理。
法律虽然有明文规定,但中国一般公众认为外国人在中国违法犯罪不会受到惩罚。这种感觉反映了一个不怎么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可悲的现实:那就是我们几乎对于外国人在中国违法乱纪视而不见。这样的例子太多了。笔者就曾在公共汽车上看到,一个外
我们的社会往往给予外国人特殊的优待,管理者、大众传媒乃至一部分公众对于他们也往往是仰视的,把他们当成比我们中国人更文明、更诚信、更优秀的人,给予他们特殊的尊敬。可以说我们一直都是把所有外国人都当作“三特”外国人的,即把他们当作特别优秀的人;给予特殊照顾;即使违法乱纪,也会给予特殊豁免。其实,这样的做法也未必就能促进中国与外国人民之间的友谊,还会造成中国一般公众与外国人之间越来越多的矛盾和越来越深的隔阂。
对于外国人的“三特”做法缺乏对国家利益的考量,反映的是一种最不明智的“奴性心态”。我们的管理者、大众传媒,乃至公众,都有必要调整以往对于外国人的态度和心态,认识到并不是所有的外国人都是“贵宾”,把仰视改为平视,并且在政策上体现出来。2008年奥运会召开在即,届时会有更多的外国人来到中国,千万不要把奥运会开成一个中国人自己歧视自己的大会,而要开成一个中国人自强不息,与外国人平等友好地相处的大会。这不仅仅要依靠我们运动员的优秀成绩,更主要的还是要依靠我们把握好热情好客的分寸。
(作者是北京学者。)